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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七章 高校怪談(4)記憶的碎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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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獸發了瘋似得向冥王他們沖過來,他的臉猙獰的露著獠牙,如果被咬上一口肯定就會被扯去一塊肉。

“葉城。”

“明白!”

收到冥王的命令,葉城變成一只長著蝙蝠翅膀的狼人,迎著千獸攻擊過去。他這只小小的狼人怎麽可能是九尾狐這種大妖怪的對手,只與千獸糾纏了一下就被千獸打飛,打到他的時候還不忘發出狗的慘叫。

千獸打飛葉城後突然偏離了路線,直沖向昏睡的人群。冥王比他提前到達那裏,展開手臂擋住身後的學生。

“千獸!你冷靜點!不可以傷害他們啊!!!”

“大人小心!”

千獸雙眼都紅了,根本什麽都聽不進去。冥王在他快要接近自己的時候變回龍的形態,像繩子一樣緊緊纏住他,使千獸動彈不得。

“千獸!你快醒醒!”

“唔嗷嗷嗷!!”

“千獸!”

千獸力氣太大了,這樣的束縛都要被掙開。千獸身上的毛都炸起來了,尾巴在後面亂舞,他鋒利的爪子抓撓著冥王的身體,抓下大片的龍鱗。這個樣子持續了一會兒,在千獸體內的藥才漸漸失去藥性,他的身體也隨意變回了人型,只是他的尾巴和妖怪的模樣沒有變回去。

“玉狐……你感覺怎麽樣?”冥王還纏在他身上,低頭說道。

“頭好痛……呼吸好困難……”千獸喘著粗氣看起來很痛苦。

冥王放開他,疲憊的變回去。得到了解放的千獸癱軟在地,用一種說不上來是不是震驚的表情看著冥王。

“你……到底是誰……我的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出現好多記憶,都是你……”

“你失憶了,那你能記得我的身份嗎?”

“父親……是……這個稱呼……哈哈,真是可笑!”千獸突然大笑,在一旁的冥王什麽也沒說靜靜地看著他。

這時千獸看到冥王身上的抓傷,一個個血淋淋的大口子,才想起來這些都是因為自己才弄成這樣,頓時對自己的態度感到愧疚。“你的傷……”

“我沒事,一會兒就會自動愈合,只是你,想不想知道一切。”

“……我……”千獸看看四周,除了正在變回人型的葉城外,就是滿地昏睡的學生。回過頭來堅定的看著冥王。“告訴我一切!還有……從恢覆後就出現的對你的那種感覺…”

“好……我並不想強迫你什麽,等你知道一切,是去是留你做選擇。”

“……”

冥王施了法術消去了千獸的尾巴,讓他恢覆成原來的樣子,之後解開學生身上的法術帶著千獸去自己的寢室,把一切都告訴了他。千獸聽後表情很不好,什麽也沒說直接開門走了。

“大人……千獸他……”

“無所謂了,我尊重他的選擇,如果他想過現在的生活,我也不會在糾纏他。”

“可是大人!你不是說過不會放棄千獸的嘛,他現在只不過是失憶,他多麽愛你你是知道的!”

“我當然知道……所以我打算給他一點時間,等他的回答。但是我只能等他5天,5天之後,我會離開他,那樣冰也會現身和我做最後的戰鬥吧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當天晚上,千獸做了一個很長的夢,他夢到自己從幼時一直成長成大人。這是多麽漫長的過程,可在夢中卻是眨眼間。

無論是在哪裏,身邊總有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。千獸不知道他是誰,只知道那人一直穿著黑色的衣服,是個男人,再就是他的氣味,薰衣草。

“玉狐,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先離開我了,我等待你的修煉成果。”那個人很溫柔,觸摸自己頭發的手是那麽溫暖。

一瞬間,千手還沒享受夠那樣的感覺,眼前的畫面突然變了,變成了一個漆黑的牢籠,自己便身在其中。

“你已經沒有用了。”

同樣的身影,同樣的聲音,同樣的氣味,還是那個人,只是現在為何那麽可怕。

鐵籠慢慢下降,伴隨著腳底的沈重和冰冷墜入滿是腥臭的水中。千獸拼命的喊叫,可喉嚨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,眼看著自己沈沒在黑暗中。

沒多久黑暗深處亮起一盞黃色的燈光,燈光漸漸靠近,眼前的景象也逐漸清晰,毫無違和感他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。

這是一個密閉的空間,唯獨的光源就是頭頂的這盞黃燈,黃燈下有一把背對著自己的椅子,椅子上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,那熟悉的薰衣草味道不用猜也知道還是他。在這燈下千獸看的很清楚,這人有著一頭紅色的長發,原本黑色的衣服被撕碎露出雪白布滿傷痕的皮膚。

這時千獸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自己向他走去,他的手上似乎還拿著什麽,黃色的燈光越來越強,千獸借此看清了手上的東西,那竟是一個還滴著血的鞭子!猛然之間眼前血紅一片,像是被覆蓋了一層血水,漸漸變黑……

很快黑暗又散去,眼前的場景又變了,變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,眼前獨立著一棟小型別墅,在別墅落地窗的窗簾後面,千獸隱約看見一個黃色的身影,那人躲在暗處,看不見表情,只知道他正看著自己。

當千獸靠近想要看清楚時,突然那人就像煙霧一樣散開又聚集成一只三個頭的妖怪,看起來就像只狗,隔著玻璃掙紮著想要撲過來,屋裏的家具都被它這番折騰打翻搗亂。

千獸被嚇了一跳,本能的向後退不料卻撞在一團黑色的東西上。千獸趕緊拉開距離,驚恐的不知所措。一股熟悉的薰衣草香味從那團黑色的東西裏傳來,緊接著就看到那個熟悉的男人赤裸著被好多那樣的黑家夥包圍。那些黑團在他的身上起伏滑動,這樣看起來就像是在侵犯他。

那人的臉很模糊看不見五官,可那無助的眼淚卻是那麽清晰。他在向千獸求救,那種模樣讓千獸無法坐視不理。他也沒有想太多,一頭紮進那些黑團的包圍圈裏,抱住那個瑟瑟發抖冰冷的身體。也不知道是這些黑團的原因還是又墜入了另一個空間,眼前什麽都看不見,但是懷中的觸感卻異常的真實。

“千獸……千獸……殺了我吧……”

黑暗中千獸的耳邊響起這樣話,這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嗎?為何自己覺得在哪聽過,而且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,就像每天都聽得到一樣。

“殺了我吧……千獸……這些都是我欠你的……”那個聲音又重覆了一遍,語氣變的很奇怪。到底為什麽,他這麽渴望死亡,這些都與自己有關可自己怎麽都想不起來。

“不要再折磨我了……請你殺了我……”聲音變成了帶有哭腔的懇求,自己……在折磨他嗎?

突然懷裏冰冷的觸感不見了,代替它的是一個溫暖的身體。眼前也不在是黑暗,漸漸明亮。在他的懷裏趴著一個和自己相比要瘦小的男人,那一頭紅色的長發在莫名而來的陽光下格外的耀眼。

“我們……是否還能回到從前?”

懷中的人擡起了頭,看到他的樣子千獸楞住了,這不是肖向明嗎?那個自己最討厭卻和自己有著重要關系的家夥,但是在這裏看他,為何一點都不討厭反而有種深愛的感覺……

“我的時間不多了,我現在只想聽到你的答案。”

千獸的嘴一張一合,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。

“為什麽不說話……難道……這就是答案嗎?”冥王的表情變得十分悲傷,下一秒他掙脫千獸的懷抱,他們的距離便越來越遠。

【不!不是的!不要走!!】千獸的嘴張得老大也發不出任何聲音,他拼命地掙紮,可身體就像不屬於自己一般,動彈不得。眼看著冥王的身影越來越小,越來越小……

“向明——!!!”

千獸猛坐起身,他的心慌得很,跳的也很厲害。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,渾身都是汗,他的被子、床單、枕頭也都濕透了。他的腦袋很疼,斷斷續續的記憶開始浮現,雖然保持著現在的意識,但那些記憶已經是真實存在的了。

現在天還是黑的,寢室裏漆黑一片,他的小弟睡得跟死豬一樣,這麽大的喊聲都沒醒過來。

“你醒了。”

“——!”

在千獸的床邊坐著一個人,透過月光可以看見他那一頭金色的長發,他的身影似乎在夢裏出現過。

“我想你做的夢已經讓你全都想起來了吧。”

“彥螢……你來幹什麽……”千獸胡亂擦擦臉上的汗水,閉上眼睛用力揉了揉太陽穴,現在他已經毫無困意了。

“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。”

“有什麽好談的……”

“當然和你沒什麽好談的,但是我是為了向明。”

“……那你要說什麽?”

“我要你把向明帶在身邊,形影不離的保護他。”

“那你呢?你就這麽什麽都不要了?”

“如果你同意讓我陪著他,我當然不會離開他半步。”

“呵呵,談話結束,我要去找向明了。”千獸再也沒看彥螢一眼起身下了床。

“你這家夥!”

“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了,向明身邊有我就夠了,你要執意賴著不走我也不管,看看向明理不理你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咦……”走到門口的千獸停下了腳步,剛才那副高傲的氣質全都沒了,完全就像另一個人。“我怎麽了……為什麽會說出那些話……我不認識你……!”

千獸突如其來的改變讓彥螢也一楞一楞的了。“什麽?你不記得你剛才和我的對話?”

“我記得……但是那些過去的記憶斷斷續續,腦子裏好亂!不行,我得去找肖向明問個清楚!”說完又無視了彥螢,獨自跑去了冥王的寢室。

現在淩晨2點,為了不吵醒其他人千獸很小心把門推開,本以為冥王已經睡了好把他抱到自己寢室,可他開門的時候冥王就已經在床上坐著了。看到千獸進來,冥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傷。

“你一直……沒睡嗎?”

“我害怕得睡不著……”

“害怕?”

“害怕你真的會離開我。”冥王的眼神裏充滿了迷離,那種細小的恐懼令人感受的十分清晰。

“到我房裏來,我還想知道更多。”

千獸也不管冥王是否願意,直接打橫抱起他往自己寢室走,沒辦法,這不就是千獸的性格麽。

這時彥螢還沒走,看到千獸抱著冥王回來立刻上去搶過冥王。冥王看到彥螢楞了片刻,之後便在他的懷裏低頭沈默。自從那些事發生,他們兩人之間已經出現了難以摧毀的隔閡,彥螢是一直抱著懇求冥王能原諒他的心態接近他,只是冥王,無論彥螢怎麽觸碰他,都沒辦法好好面對對方。

“向明,你還不肯原諒我嗎?”

“我原諒你了,所以先放開我。”

“你明明在剛剛就一直緊繃著身體,你害怕我對不對,你還是沒有原諒我啊!”

“那你想讓我怎麽做!?非得上床嗎?!”

“向明——!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!”

冥王用力掙脫了彥螢,逃向千獸。冥王這樣彥螢心裏很痛,他怎麽說冥王都不相信自己,難道非要用強迫的方式讓他明白?

千獸接住逃過來的冥王,剛想抱住他就被彥螢搶先一步。

“——!彥螢……!”

彥螢溫柔的撫摸著冥王的身體,從後面親吻著他的脖子。“我真的不會傷害你,你為何就不肯信我。”

彥螢的呼吸輕撓著冥王的耳後,頓時冥王的頭腦發熱,渾身像充了電一樣,不由自主就發出了令人臉紅的聲音。

“呀啊……別這樣……”

“這樣不太妙啊……”

千獸被眼前的景象惹得渾身發熱,也貼了過去。相對彥螢他的觸摸就比較粗魯,兩人一起攻擊著毫無抵抗能力的冥王。

“你們……!呀啊!別摸了……!”冥王忍耐著不讓自己發出更具有誘惑性的嬌喘,要不今天恐怕就要被這兩只發情的家夥給強暴了。

“呼……要怪就怪這個混蛋,是他先挑起來的。”千獸抱著冥王和彥螢一起倒在床上。

“呵呵。”

“你笑什麽?”

“現在我們就像小時候那樣一起睡不是嗎?臭狐貍!”彥螢用尾巴隔開冥王戳了戳千獸。

“……是呢……真的好懷念你們小的時候,那時候可都是個聽話的孩子啊……”冥王放松了,因為他們沒在攻擊他。

“——!你!你不會是我夢裏的那只……”看到這條金色的大尾巴千獸流下了冷汗。

知道千獸要說什麽,彥螢就在他眼前變回了原型,三頭的地獄犬,頓時嚇的就讓千獸想起他把冥王帶過來的真正目的。

“向明,我想知道我們三個的事,還有從前你對我做過的事。”

“為什麽想知道這麽多……”

“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,那夢就像是在回憶一樣。在夢裏我看見你有長發,我們彼此都做了很過分的事。”

“那些是我以前掌管冥界的事了,那時我只註重誰最強大,選擇了錯誤的做法……”冥王不想說太多,那些事他已經不想在提起。

“但是我愛你這是事實。”

“……千獸……沒錯……我們曾經真的彼此深愛著對方……”

“……”千獸看著冥王好一會兒,之後推開彥螢壓在冥王身上。他的眼神已經下定了決心,剛剛他已經想了很多吧。“現在我要給你那時的答案,我選擇留下。”說完,吻上冥王的唇。

看著這一幕彥螢難免會覺得心痛,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,冥王還在自己懷裏,他還是自己的,只是必須要與別人一同分享。

之後冥王和他們說了一些作戰計劃,用千獸恢覆記憶的樣子引冰出來。冰以墜落成魔,除了除掉她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,除非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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